作者|楊凱
(資料圖)
編輯|夏縣明、梁秀杰
視覺 | 楊凱
責編|韓瑋燁
2023年1月31日，永輝超市(601933)股份有限公司（601933）發布《2022年年度業績預虧公告》。公告披露：預計2022年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27.4億元，與上年同期虧損39.4億元相比減虧12.0億元；2022年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后的凈利潤-24.0億元，與上年同期相比虧損38.3億元相比減虧14.4億元。
從“超市一哥”、“中國版沃爾瑪”到兩年巨虧、400門店倒閉，永輝超市到底經歷了什么？
01 2019頂峰，此后一路下行
成立于2001年的永輝超市起家于福州，于2010年在A股上市，自上市以來經營業績快速發展，股價扶搖直上，2018年永輝超市每股摸高到11.72元，總市值高達1064億元。2019年，永輝超市營業總收入達到848.77億元，歸母凈利潤15.64億元。
但從2020年開始，永輝超市發展陷入低迷，從財務表現來看，2020年營業收入增速從雙位數降到個位數，2021年起開始負增長；2021年歸母凈利潤由2020年的17.94億元下降至-39.44億元。
圖表1 ：2018-2022永輝超市業績情況 （億元）
數據來源：Wind，睿和智庫整理
從門店數量來看，根據中國連鎖經營協會的信息，永輝超市門店數量在2019年達到頂峰，為1440家，隨后逐年減少。2020年減少了18.6%，2021年再減少7%。截至2022年8月29日，開業門店數量僅剩1052家。也就是說，近三年來永輝超市關閉了近400家門店。
圖表2 ：2017-2022年永輝超市門店數量情況
數據來源：中國連鎖經營協會，睿和智庫整理
營收巨虧，閉店風波，永輝超市可謂是流年不利。
在預虧公告中，永輝超市將巨額虧損原因歸結為三點：一、新冠疫情影響，較多門店短期暫停營業，主要城市居民線下門店的購物需求和消費心理均受到較大影響；二、金融資產公允價值變動損失6.4億元、計提長期股權投資及其他長期資產減值6.0億元；三、全渠道數字化零售平臺全年科技投入約7億元，虧損4.4億元。
忽略疫情的影響，睿和智庫認為，近兩年生鮮電商和社區團購等線上零售模式的崛起，也是永輝超市走上下坡路的重要原因。
永輝超市作為傳統零售商超，核心優勢是建立起了具有低價優勢的生鮮零售壁壘，通過“少量+高頻+低毛利”的生鮮帶動“大量+低頻+高毛利”的其他商品。而美團優選、叮咚買菜、樸樸超市、多多買菜、橙心優選、抖音商城等零售渠道的低價策略，使得永輝超市的生鮮壁壘被打破。同時，疫情催生了大量“生鮮到家”的需求，生鮮電商業務數據飆升，隨著疫情常態化，網上買菜也常態化，讓永輝的線下生鮮業務失去了獨有的競爭力。新業態零售的發展造成實體店的客流量減少，造成營業收入和毛利額下降的情況。
02 多元業態嘗試，最終押寶數字化
面對來勢洶洶的電商生鮮零售、社區團購等新業態零售和沃爾瑪、人人樂(002336)等同行的瘋狂內卷，永輝超市在2021年的年報中用了“慘烈”一詞來形容競爭大環境。在慘烈廝殺的環境下，永輝超市從2017年開始就謀求改變，先后嘗試多種新業態。
新零售方面，永輝超市對標盒馬推出“超級物種”，定位優質生鮮食材體驗店，打造優質生鮮餐飲+零售+體驗式消費的零售新物種。2017年至2019年，永輝超級物種相繼開出27家、46家、15家門店。不過好景不長，2019年后超級物種便迎來了關店潮。目前超級物種僅剩6家店，福建4家，上海和重慶各一家。
社區生鮮方面，永輝從2018年也開始布局永輝Mini店。與超級物種不同，永輝Mini店與大店合用一套供應鏈，與大店形成互補。2019年永輝Mini新開店573家，當年就閉店44家。2020年，永輝Mini關店提速，僅存156家。到2021年年底，永輝Mini店僅剩33家。
倉儲店方面，2021年5月，永輝超市再次探索“儲店”模式，主要經營民生流量型商品，主打“天天平價”。截至2021年第三季度，永輝超市在全國范圍內改造開業的倉儲店達55家，但2022年再無新增。
可以說，永輝超市的新業態嘗試算得上屢戰屢敗。而當下，永輝超市將目光投向了數字化轉型，逐步加大數字化零售平臺投入。2022年，永輝超市數字化戰略的科技投入約7億元。除了永輝外，行業內似乎都意識到要想和新業態競爭，就必須走線上線下融合的戰略。根據《連鎖超市經營情況報告（2022）》，目前超市線上銷售占比持續提升，2021年超市百強網絡銷售占比已達到6.5%。
圖表3 ：2013-2021超市百強網絡銷售占比
數據來源：中國連鎖經營協會，睿和智庫整理
2021年11月，永輝超市自研全鏈路零售數字化“YHDOS系統”投入使用。資料顯示，該系統融合全渠道采銷協同、運營、業財管理門戶，快速支撐組織與經營戰略調整。業績預告顯示，2022年，永輝線上業務銷售額同比增長21%，虧損4.4億元，較上年減虧4億元。銷售額同比有了增長，但是線上銷售絕對量和線下相比還是很小。
另一方面，數字化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相較互聯網電商，永輝的中臺更復雜，要建的中臺至少有七八個大的模塊，包括偏交易類、偏供應鏈、偏物流履約等模塊，物流里面還分大的中心倉、常溫倉、生鮮倉，末端的履約、派單，然后才是最后三公里的路徑規劃等，所以說永輝的數字化平臺未來可能還需要更大的投入。
靠規模效應撐起來的傳統低毛利大型商超零售業，能否走通數字化轉型道路，徹底扭轉頹勢，還未可知。
03 零售商超普遍虧損，復蘇回暖還需等待
其實難熬的不止永輝超市一家，從多家上市商超零售企業發布的2022年的年度業績預告來看，傳統商超零售企業的日子普遍不好過。除永輝超市2022年凈利潤預虧27.4億元外，步步高(002251)2022年預虧13億-19.5億元，人人樂2022年預虧4.8億-5.3億元，中百集團(000759)2022年預虧2.4億-3.4億元，華聯股份(000882)2022年預虧1.6億-1.9億元，利群股份(601366)2022年預虧1.35億-1.75億元，中國順客隆2022財年預虧2653萬元，銀座股份(600858)2022年預虧2700萬-1400萬元。
新興的零售業態大量涌現，加之疫情的影響，以及電商在生鮮、快消等品類的布局和投資擴大，都加劇了行業內的競爭壓力。傳統零售商超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小有成就的中年人面對著鮮活有生命力的年輕人的沖擊與挑戰，不得不重新學習新技能，但是仍比不過年輕人的活力和創造力。
但是傳統零售商超仍有其自身優勢，在線下渠道、品控方面相較于電商生鮮等更值得信賴，且零售商超作為能夠帶來用戶體驗的消費場景和場所絕不會消亡，不論是發展新業態，還是線上線下融合，都是積極有益的嘗試，終會有適合傳統零售商超基因的模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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